闰六月的天，似乎格外容易让人烦躁。晨光还未彻底铺开，空气中已弥漫着燥热因子，树叶耷拉着脑袋，连露珠都蒸发成焦灼的水汽。吹了一夜空调，人乏乏的，慵懒得很。
才五点，既然再无睡意，索性起身吧。
洗漱完，先生去了菜市场。我烧上一壶水，抓把米下锅煮稀饭，顺手拖了地板，又给花儿浇足了水。不过四十分钟，稀饭已盛在桌上凉着，几样小菜也备妥了，茶也沏得正好。约莫一个钟头，先生提着菜回来，还捎带了串我爱吃的葡萄。我俩分工，我择菜，他杀鱼，到八点时，中午的一荤一素一汤已全都备好。
吃过早饭，忽然闲下来，倒有些不自在了，忽然想起老母亲在世时总念叨的“一早三光，一晚三慌”。记忆里，无论春夏秋冬，母亲总在天刚蒙蒙亮时就起身，烧、洗、抹、煮，桩桩件件都安排得井井有条。正因为时间充裕，她把家里家外打理得清清爽爽，窗明几净。犹记得老舅母每次来，总忍不住夸她：“小姥，你家太干净了，这地板都能摊饭！”
想来，清新的空气与宁静的时光，真是给早起者最好的馈赠。